《隋书》中记载了原州(治所在今宁夏固原)总管司马赵轨勤政爱民、修身齐家的故事。在不足一千字的传记中,“暴禾酬直”“清水奉饯”“还葚东邻”几段历史佳话,令一名古代清官的形象跃然纸上,今天读来仍发人深省。
赵轨,河南洛阳人,因其“有行检”“有能名”“以清苦闻”而名列《隋书》十大循吏(循吏就是奉公守法的官吏)。
隋朝初期,赵轨任原州总管司马。有一晚赵轨出行时,部下的马误入农田踩坏了庄稼,他命令大家原地待命,直到天亮找到农田主人赔偿损失后,他才率部继续赶路。当地官吏闻知此事深受教益,相约以赵轨为榜样改掉不良操行,养成清正官德,带动原州形成崇贤向善的政风民风。
开皇年间,赵轨在齐州(治所在今济南)任别驾,这一官职“总理众务,职权甚重”。在如此优越的环境里,赵轨不谋私利,勤于政务,功绩卓著,“在州四年,考绩连最”。赵轨因此受到朝廷嘉奖,不久调至京城任职。
在他离州进京前,齐州百姓夹道欢送。一位老人给赵轨送来了一杯清水,他说:“别驾在此任官,从不受贿纳物,犹如水火不相交。如今您要走了,我们不敢以酒相送。您清廉如水,特此献上一杯清水为您饯行。”赵轨深情地谢过老人,双手接过水,和百姓依依话别。
大凡清官廉吏,不仅自身清正,其家风也十分严谨。赵轨十分注重用言传身教教育自己的孩子,以保持家族的清廉之风。赵轨在齐州做官时,其家东邻有一棵桑树,桑葚成熟后,落到了他家的院子里。赵轨派人把桑葚全都拾起来还给邻居,他告诫几个儿子:“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求名,我在意的是这些桑葚不是我劳动获得的,我不愿侵占别人的东西。你们当以此为戒。”不义之物不可取,不劳而获损德行。赵轨所言并不算什么高论,只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,表达了对后人传承家风的深切期许。
正身治家,居官清廉,珍重名节,家传清风,正是赵轨悉心遵循的人生轨迹。有一年秋天,一位老友得知赵轨深夜读书有点香醒脑的习惯,于是给赵轨送来一斤沉香。赵轨向好友讲了“还葚东邻”的旧事,借题发挥,委婉拒绝了这份珍贵的礼物。好友听后,敬重他的人格,便把沉香带回。拒礼保廉,感化亲友,赵轨以其慎初、慎独、慎微的道德情操作出了表率。